“人是群居动物”,不知那位学识渊博的贤者对于人类这个群体定下了如此谬论。对于我来讲,人就得孤独的苟活于世,与他人的联系只会增长自己的软弱,在关键时刻甚至会成为对自己绝杀的利器。在这将近十年的佣兵生活中我深深体会到了这一点。人前虚伪和善,然后阴笑捅刀,这种人我已经不知道见过多少次了,我能活到现在也多亏了我将那些人的脑袋砍了下来。
而现在我正处在被这种人包围的地方,在佣兵的酒馆里独自坐着等待着生意上门。虽然这可能多少有点懒散,但是现在正是这世界上国与国之间的紧绷期,任何风吹草动都有可能引发这片大陆的战争,所以希望依靠佣兵来保得自己平安的人也自然而然的多了起来。虽然我只有一个人,与那些成群结队的佣兵们比起来显得有些单薄,但是在对少人的保护下我有着不亚于他们的自信。要问为何,我可是在这十年中造就了一身用来避人耳目,逃避追捕,以及野外求生的本领,是要我带着两个人在森林里生活都行程度。
在喝下酒杯里最后一点酒后,老板正好开始赶人出去了。“打烊了,各回各家了,别赖在这没事找事。”懂规矩的佣兵已经开始陆续离去,而新兵犊子们还围在老板的柜台前嚷嚷着续杯。我看到这种情况只是觉得他们在这行混不了多久,摇了摇头,把钱放在桌上径自离去。推开酒馆的门,月光洒落在脸上,这让我忍不住眯起了眼睛。真是让人不爽的月亮啊,我如此想到。月亮不知道为什么从三年前开始变得越来越亮,最开始还没有人察觉到这一点,但是到了某个时刻,全世界的人可能都察觉了,月亮的光亮的似乎有些刺眼了。有阴谋论者说这是魔族的阴谋,他们企图用这明亮的月光窥探人族领地的一分一毫,然后发动战争侵略,以此让人族成为奴隶。而信奉神明的人认为这是神明的恩泽,神明们将他们的力量灌注在月光中赐予大地上的人们祝福。于我而言,这方月光令我心慌。它让我无时无刻不是暴露在他人的目光之下,黑暗完全无处遁形,我无法藏住自己的任何。不爽归不爽,又不能对月亮做些什么,我只得拍了拍头不让自己瞎想,贴着墙边向我订下的旅店走去。
回到住所,我才将一直盖着的兜帽向后扯下来,里面是一张戴着漆黑面具的脸。对着镜子,我将面具摘下,仔细端详着自己的脸:左边脸上从左眼睑到嘴唇上挂着三指宽的黑疤,右边脸上从额头到下巴处有一道无法消除的伤痕挂着。真是丑陋的脸啊,我不禁如此想到。十年前我从火灾中得到了这副容貌,同时也失去了和家人的联系,成为了一个“已死之人”,但我依然凭借自己的顽强活了下来,一直到现在。“卡达欧,热水给你放门口了,自己拿”门外传来旅馆伙计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了解”,回复他后我将门打开,不出所料,他已经走了。我将那桶热水拿进屋子,开始做睡前准备工作。在全身被水冲洗过后,一天的疲惫得到了缓解,我倒在床上不一会就进入梦乡了。
2
当鸟叫声透过窗户传到我耳朵里,我知道自己该起床了。草草洗漱完毕,随便应付了一下肚子我就出门继续找工作了。虽说佣兵的雇佣率在这种时代不用愁,但是如果自己不去主动寻找到头来什么都不会得到。因此我来到了佣兵酒馆的委托栏前面。委托栏上挂着价格不一的任务,我仔细看着每一个委托,随后在一个委托前停住了目光:“村庄动物受不明因素影响彻夜吼叫,请解决该问题。”然后报酬是一金币,够我用一个星期了。我想着这比生意挺划算的,于是便揭了下来,然后推门出去,向发出委托的村子走去。
当我拿着委托到村长家门口敲门时,周围的村民们对我的打扮传来了刺人的目光,这令我很不舒服,但是没办法,谁让我的打扮本来就很容易让人心生疑虑呢。对村长说明来意并且将佣兵证给他看过后,他才点了点头告诉我事情的缘由。“最近村子里的动物在半夜十分都会不明的大声吼叫,这已经扰乱了我们的日常生活了,请你务必为我们解决这个问题。还有...”“停,情况我已经了解了,请告诉我关键信息。”“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急躁的吗”村长摇了摇头,而后说明“有猎人向我反应在村子后面的山上狩猎时,猎狗总会对山中湖的方向拼命大吼,估计是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在那,希望你去解决它,让动物不再躁动”“等等,所以这还只是猜测吧,不一定是那只所谓的怪物带来了不安,即便解决了怪物也不能安抚动物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吧,这样不行,酬金起码得翻两倍才行”我听了他所说后便开始抬高这件事的价值。“虽然是有你说的可能,但是三枚金币怎么说都有点太高了吧?”“还村民一方安宁难道不值吗”“但这对于村民们来说是不可接受的,要不这样,你解决那只怪兽就行,按照原来的方案给你一金币当报酬”“这亏的不还是我吗?万一又解决了动物的问题,我不是白出力而不讨好了”“你...行,解决怪物就付你两枚金币,这样总行了吧!”看着他快气绿的脸,我点了点头“行,就这样吧”从他那里得到确切的地点后我就开始去村里寻找狩猎所谓怪物所需要的东西了。
我首先光顾了武器店,寻找合适的装备。虽然我有着自己的武器和防具,但是我实在不舍得将它们用在这种小事上,到不如说它们是不到迫不得已才会用的东西。在店铺里转了一圈,我很快就收集齐了所需的东西:六柄手掌长的铁钉,一长捆结实的绳子,一把匕首,一面单手盾,以及一些特殊的小玩意。在准备完全后,我付了钱,而后来到了后山。依照村长给我的情报,所谓怪物是人形的,那不出意外不是低级吸血鬼就是食腐魔了,用铁钉封死它们的行动就行了。在围着山中湖的一圈布下了六个陷阱,对付怪物是绰绰有余了,虽然可能会被其他动物破坏,但是只要有一个中了就是赚了。如此想到,我爬上了湖边的一棵树,静静的等待着天黑。
月亮越过山头,开始逐渐向着树梢爬去,但是我的身旁仍然安静的犹如死寂一般,甚至连动物移动发出的声音都没有,这让我十分烦躁。虽然我习惯了孤独一人,但是这种非同寻常的静谧反而让我有点适应不过来,正当我打算下树稍微活动筋骨时,异变发生了。原本无声的森林变得吵闹起来,动物的叫声由小及大,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传来将我淹没,正当我措手不及时,一声尖促的叫声从不远处透过了我的耳膜,动物们的叫声也在那声音后消失了。那声音传过的方向正是我其中一个陷阱的地方。此时已经没有退路了,我这么想着,握紧了手中的匕首和圆盾,向声音源走去。当我看清踩中陷阱的黑影时,冷汗就开始不住的往外冒。这哪里是低级吸血鬼或者食腐魔,这分明是一只健硕的食尸鬼!食尸鬼的等级可比那俩高了两级,并不是靠匕首和圆盾能轻松解决的对手。当撤退的念头刚从我脑海中闪过时,那只食尸鬼注意到了我,我明白,脚底抹油是不太行了。既然如此,就只有和其一战了。
我俯下上半身握着装备缓慢的向它走去,而它似乎也知道给予它莫大痛苦的人就是我,用那双在夜晚也能看的一清二楚的血红色眼睛盯着我。我看见了插在它肩膀上的铁钉,虽然没有完全钉进去,但是好歹有三分之二插入了它的血肉中,多少能起点阻碍行动的作用。我紧盯着它的一举一动,生怕会错过哪个动作而导致自己命丧黄泉。它也看着我,不敢轻举妄动。我和它都清楚彼此都有取走对方性命的能力,一个小失误就会见不到明早的太阳。四周又回到了之前的样子,没有丝毫生命的声音,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了我和它。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逝,不远处湖面上瀑布的哗哗声为这无声的杀机在奏乐,而后,终究是它忍不住了这寂静,用它那充斥着扭曲肌肉的后腿猛地一踩地面,向我冲来,我看准它的右爪向下挥的时机向后退一步,左腿弯曲跪地将左手的盾牌向上递,随后“哐当”的一声,它的爪子挠到我的盾牌了,向前的冲击力也险些将我掀翻,但是我提前的跪地让我得以稳住。我使劲将左手向后举并且用力站起来,将它向后方的树干上砸去,但出乎我意料的是它竟然在空中将身体调整到以脚踩树的姿势,而后用力一蹬,用比之前更快的速度向我冲来,我感觉很不妙,这一下怕是无法用刚刚的方法回避了。于是,我将盾牌举在胸前向它冲去。随后,一声闷响,我的盾牌碎裂了,我也被那莫大的冲击力击飞了,直到撞到身后的树干才停下来。我将盾牌的握把扔掉,用手撑着地面爬了起来,而那只食尸鬼就在我的前方,用要将我生吞活剥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我。虽然我被撞伤了,但是它也不太好受,它的头部凹陷了一块,血在不停的往外流,身体各部分有着大大小小的伤口,而那铁钉现在还插在它的肩膀上。是时候该结束这场战斗了,我如此想到。它似乎也抱着和我一样的想法,发出短而尖促的低吼。我反手握着匕首,压低身体,将右半身向前倾,将左手垂在腰间。左脚发力,一脚蹬出,我与它的距离极速缩短,它似乎对我的冲刺感到诧异,但还是跳了起来,以比我还要高的高度向我挥下双爪,在我将右身向上提时,我将左手摸进了腰间的小包,将里面的小球向食尸鬼的脸上甩去,它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用脸接下了那些球,而后,红色的粉末将我俩包围了。它顿时失去了平衡倒在地上手爪乱挥着,我由于戴着面具的缘故没有受到影响,对此,我握紧了匕首,对着它胸口刺了进去,随着咔的一声,它的晶核碎裂了,它也随之停止了动作。在解决掉这只食尸鬼后,我的腿突然一软,整个人直接坐到了地上。“果然轻敌是佣兵最大的忌讳”我如此想到,即便当了十年佣兵,也依然看不起自己的命吗?这次鲁莽的行动让我为自己敲响了警钟。在将食尸鬼的头颅割下后,我拿出了溶尸粉,将它所留下的部分溶解了,这是为了防止普通野兽在吃了它的尸体后发生变异所不得不做的措施。在夜半的鸟叫中我开始了返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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